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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画院美术馆国庆期间正常开馆,两个展览不容错过2021-09-30
  - 十一期间北京画院美术馆开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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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一期间北京画院美术馆开放吗?
 
  十一假期期间,北京画院美术馆正常开放,开放时间为9:00-17:00(16:00停止进入),请您需要至少提前一天在北京画院微信公众号下方菜单的“预约看展”中进行预约。
 
  入馆流程
  
  请根据预约号码、姓名、身份信息,按照标识导引由入口进馆。进馆时,请出示本人身份证、健康码。接受体温测量后,有序进馆参观。如未佩戴口罩、体温高于37.3℃,或有咳嗽、气促等异常现象,将谢绝入馆。
 
  观展须知
 
  请您遵守本馆防控措施,接受体温检测等检查;排队等候、参观时保持1米以上距离;在馆期间,须全程佩戴口罩。根据疫情防控情况,我馆将及时调整开放服务内容与服务措施,请随时关注北京画院官网、微信公众号。
 
  - 十一期间北京画院美术馆有什么展览?
 
  十一假期期间北京画院将推出两个展览
  海印梵钟——林海钟作品展
  展览时间:2021年9月26日至2021年10月7日
  展览地点:北京画院美术馆一、二层
 
  会心不远——韩羽读齐白石
  展览时间:2021年6月25日至2021年10月8日
  展览地点:北京画院美术馆三、四层展厅
 
海印梵钟——林海钟作品展







  
  林海钟,其水墨画萧散简淡,极具禅意;赋色之作艳丽古雅,传承唐宋遗意,主张国画以笔墨为宗,以书入画,传承古意又化古为我,并认为以画悟道是国画的至高境界,为当今学院派画家代表之一。本次展览共展出林海钟近年来重要创作九十余幅,内容涉及山水、佛道、写生等多种题材。其中,山水创作《碧云瑞雪图》《嵩山少林寺图》《紫禁城纪游册》《辛丑南游册》《西山胜境册》等作品都是首次公开展览,为近期精品创作的一次全面展示。
 
  为了筹备此次的新展览,林海钟特意创作了一组关于北京的作品,自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来北京,此番的游历已经是三十年后,带着青年时对北京的记忆和梦幻,林海钟以全新的感受绘制了故宫、天安门广场,北海的白塔,以及西山的潭柘寺、万寿山等胜景,将北方皇家园林及山水的气质与他的笔情墨趣相融合,作品尺度虽小而气魂大,跋文中带有很多真情实感,带给观众朋友们一番别样的体验。
 
  此次展览正值国庆假期,展览还有诸多亮点适合携全家老少一同观展:展厅里有入选“中华文明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的《鉴真东渡》,以及可行、可望、可游、可居的大作《嵩山少林寺图》等重要作品,展览还超越纸上,以VR的方式呈现林海钟主笔的杭州灵隐寺济公殿壁画《济公行化图》,以影像方式呈现他与清代艺术家丁观鹏相隔250年,进行的一场之于《佛会图》的笔端对话。希望观众朋友们在北京最好的金秋季节,共同漫步北京画院美术馆。展览将持续到10月7日。
 

溪山清音图 150cmx120cm 纸本水墨 2021年
 

湖上春雨图 148cmx595cm 纸本水墨 2014年
 

京华纪游册 23cmx34cm 绢本设色 2021年
 

京华纪游册 23cmx34cm 绢本设色 2021年
 

西山胜境册 19x25cm 皮纸设色 2020年
 
会心不远——韩羽读齐白石







 
  韩羽先生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代美术工作者。早在1958年其所创作的漫画《让路》,就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1981年由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制作的动画短片《三个和尚》中经典的人物形象正是出自韩羽先生之手。此片囊获了首届电影金鸡奖、第32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等大奖,它在电视台的公映更是一代人的珍贵记忆。因其在中国漫画事业所做出的突出贡献,还获得了“中国漫画金猴奖”成就奖。美术家王朝闻先生曾评论韩羽道:“作品之趣,往往出人意外,故其趣也浓。”韩羽先生的戏曲人物画,更是继关良之后又一高峰,在纷繁的中国画坛中独辟蹊径、自成一体。
 
  虽在绘画艺术方面成就卓著,但韩羽先生并未止步于此,多年来他还一直坚持潜心写作。先后出版了《画眼心声》《画人画语》《读信札记》《画里乾坤》《信马由缰》《东拉西扯》《我读红楼梦》等十余部文学著作。《韩羽杂文自选集》还曾获得首届鲁迅文学奖。这些艺术成果和珍贵手稿都将会在本次展览中全面展示。
 
  本次展览缘起于韩羽先生数年来对齐白石艺术的潜心研究。《我读齐白石》一书,收录文章50篇,通过一画一文的形式,阐述了韩羽先生对齐白石画作里所蕴含哲思的理解。文章言简意赅,惜墨如金。视角独辟,旁征博引,语言平实,读后让人忍俊不禁,趣味盎然。
 
  齐、韩二老,虽然时空异度,但在人生境遇和艺术追求上却惊人偶合。他们二人都出生于普通的农民家庭,乡土生活的见闻逸趣皆映入他们的画作中。如齐白石画的《牧牛图》《柴耙》,韩羽画的《打灶王》《童年看戏》。可见体悟生活是他们艺术创作的源泉。此外二人的艺术都吸取了民间的众多艺术的精髓。齐白石借鉴了湖南当地的木雕、木刻艺术之质朴,而韩羽则是找到民间漫画的艺术语言,一针见血,出人意料。同时他们都是通过自学的方式,凭着对绘画的执著与渴望,一步步高登艺术的殿堂。二人皆博学多才,齐白石诗、书、画、印,无所不能;韩羽亦是书画文杂,样样精通。
 
  正因如此韩羽了解齐白石,真正读懂了齐白石。九十年,沧海桑田;九十岁,大道至简。《我读齐白石》正是耄耋老者之间的“知心趣话”。
 
“半字”,大有文章
 

稻束小鸡 齐白石 无年款133x33.5cm 轴 纸本设色 北京画院
 
  你看,“一城山色半城湖”,“半”字在这儿忽然大了起来;“半亩方塘一鉴开”,“半”字在这儿又忽然小了起来。
 
  你再看,“云髻半偏新睡觉”,云髻仅只“半”偏,竟将那娇柔慵懒、睡眼惺忪的样儿活现了出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遮住了这儿,露出了那儿,依违之间,羞涩之状,逗人想象,足够咀嚼半天的了。
 
  元代散曲家,一眼瞅中了这个“半”字,作为曲牌,名“一半儿”。关汉卿对“一半儿”就颇感兴趣,且读其曲:“多情多绪小冤家,迤逗得人来憔悴煞,说来的话先瞒过咱。怎知他,一半儿真实一半儿假。”一个“半”字,竟将那痴情人的痴劲儿忽敛忽纵摇曳生姿起来。
 
  王维诗“山色有无中”,字里行间不见“半”字,实是仍在“半”上做文章。又“有”又“无”,不亦各占一半乎!于是山色空蒙也,天地浩渺也,兴人感慨也。
 
  白石老人也曾就“半”字作画,《稻束小鸡》一画中就有个半拉身子的小鸡。且莫小瞧这小鸡,虽然画上已有了八九只小鸡,唯它才是这画的“画眼”(诗有“诗眼”,画也当有“画眼”)。因为恰是它的那半拉身子(另半拉身子被稻束遮住了)给了人们暗示—稻束后面可能还有小鸡。不仅使人们看到了稻束的前面,又使人们想到了稻束的后面,使画面的有限空间扩展成了画面的无限空间。(本文选自韩羽著《我读齐白石》)
 
《夜读图》碎语
 

夜读图册页 齐白石 1930年 33x27cm 纸本设色 王方宇旧藏
 
  每观赏《夜读图》,就会引起我的童年回忆:
 
  “虽然庚五(我小舅)爱牵牛,可外祖父一个劲地逼他念书。每天早晨,他总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一边含着眼泪,一边‘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外祖父从来不让我念书,我可以自由自在地玩,看着小舅对我羡慕极了的眼光,我充满了优越感,真切地觉得:住姥姥家真好。可是小舅在‘作新民’,我却没了玩伴。有时等急了,就冲着堂屋里喊:‘姥爷,小舅念完了没有?’”(拙著《信马由缰》)
 
  若说小孩喜欢读书,我不相信。我想齐白石也不信,否则,他就不画《夜读图》了。
 
  小孩子不喜读书,最喜欢玩。每观赏《夜读图》,又总会想起古人诗词。比如“闲看儿童捉柳花”(杨万里),比如“也傍桑阴学种瓜”(范成大),比如“稚子敲针作钓钩”(杜甫),比如“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辛弃疾)……你看孩子们在诗词里多么精气神,可一到了《夜读图》里就打起瞌睡来了。
 
  提到瞌睡,想起“绘画语言”。怎样才能把抽象的“瞌睡”二字变为可视的绘画形象。“睡”字好画,画一个人闭着眼睛躺着就可以了。可“瞌睡”是不由自主地进入睡眠,这“不由自主”怎么画?《夜读图》里的孩子就碰上了这一问题。且看齐白石,他画的孩子趴伏在桌案上,一看就知是睡着了。然而这只是“睡”,而非“瞌睡”。还得想招儿,“砥砺琢磨非金也,而可以利金”,要想磨快金属的刀,必须用非金属的磨刀石。换言之,借他山之石以攻玉。“他山之石”,就是画在这个孩子身旁的书本、笔、砚,尤其重要的是亮着的灯。有了这些物件,才能表明这既不是睡觉的地方,也不是睡觉的时候。偏偏在这儿睡着了,非“瞌睡”而何?!
 
  其实,抽象的语言变为可视的绘画形象,其间就像隔着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如不得法,可就费了劲了,信乎信乎?(本文选自韩羽著《我读齐白石》)
 
俗得那么雅
 

谷穗螳螂 齐白石 无年款 117x40.5cm 轴 纸本设色 北京画院
 
  齐白石画《谷穗螳螂》,题跋曰:“借山吟馆主者齐白石居百梅祠屋时,墙角种粟,当作花看。”耐人寻味之“味”,不离文字,不在文字。文人雅士,有爱梅者,有爱莲者,有爱菊者,有爱兰者,似未闻有以谷“当作花看”者,即种谷之农民虽爱谷亦未闻有以“当作花看”者。
 
  由此,使我想起多年前写的一篇小文:
 
  “墙角处,枝叶掩映中一绿油油肥硕大葫芦,我们几个老头儿闲扯起来。有的说:‘这多像铁拐李背着的盛仙丹的葫芦。’有的说:‘《水浒传》里林冲的花枪挑着的酒葫芦就是这个样儿。’有的说:‘这是齐白石的画儿上的。’有的说:‘从书本上看到的,一个和尚说:葫芦腹中空空,不像人满肚子杂念,浮在水上,漂漂荡荡,无拘无束,拶着便动,捺着便转,真得大自在也。’过了两天,再去一看,葫芦没了。问种葫芦的老汉,他说:‘炒菜吃了。’”
 
  我们几个老头儿谈说葫芦,说句土话,叫闲扯淡;说句文词,叫欣赏,甚且有了点儿“审美”味儿了。只那种葫芦老汉眼中,葫芦就是葫芦,是吃物,炒菜吃了。
 
  白石老人将谷“当作花看”,就关乎我们惯常说的“审美”了。本不是花,而“当作花看”,当必尤其有趣,趣生何处?老人没有细说,不好妄自揣摸。既然我们几个老头儿的闲扯淡也有“审美”味儿,那就再说说我们。
 
  第一个老头儿,一瞅见葫芦,立即想起了记忆中的仙人铁拐李背着的盛仙丹的葫芦,于是葫芦上有了铁拐李的影儿,想当然地这葫芦似乎也就有了点儿“仙气”了。
 
  第二个老头儿,没听说过铁拐李,却读过《水浒传》,知道火烧草料场。一瞅见这葫芦,立即想起了林冲买酒用的那葫芦,于是这葫芦上就有了林冲的影儿。尽人皆知林冲是水浒英雄,想当然地这葫芦也就有了点儿“豪气”了。
 
  第三个老头儿,喜欢看画儿,知道齐白石画过葫芦。可惜的是他没学过绘画技法,不懂笔墨之趣,只能说出一句“这是齐白石的画儿上的”。
 
  第四个老头儿提到的和尚,一眼瞅见了葫芦,那葫芦的“腹中空空”的“卯眼”,恰好适合了他的人生哲理的“榫头”,“真得大自在也”,想当然地这葫芦也就有了点儿“逸气”了。
 
  这就是审美,这就是因人不同而“审”出的不同的“美”。
 
  “美”是客观存在抑或是主观感知?苏轼有诗:“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借桑说槐,似无不可。
 
  审美之极致,就是古人说的“神与物游”“物我两忘”。白石老人的以谷“当作花看”,就是审美之极致。描述审美之极致者,辛稼轩有词曰:“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本文选自韩羽著《我读齐白石》)
 
说《白项乌》
 

《白项鸦》轴 纸本设色 纵98.5厘米 横32.5厘米 北京画院藏
 
  信不信?如若把这白项乌爪子下的生瓜蛋子抹去,这画儿就不会再如此耐看了。这只白项乌是鸟中翘楚,能想出吸引人眼球的招儿,不落在地上,不停在树上(这是人们已见惯了的),却飞到生瓜蛋子上,这一来,逗得人们瞅了又瞅,看了又看。何止又瞅又看,还要思摸思摸哩:这白项乌为何美滋滋的,喜形于色乐不可支?还是我解答吧,因为它捡来了个稀罕物儿。这物儿我们可不稀罕,不就是个又涩又苦的生瓜蛋子。我只想到这儿了。如若碰上个比我还爱动脑筋的人,说不定还会思摸下去,推鸟及人:难道只这白项乌才如此好笑么,看看我们人吧,一生二,二生三,于是话越说越多了,剪不断,理还乱了。
 
  画旁还有跋哩:“白石画此,留欲题句,恐不及,暂书数字。”留有余地,莫非以俟后人“郢书燕说”乎。
 
  (见此画于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之《齐白石》一书,就鸟之形状看,应是喜鹊。标题为“白项乌鸦图”,有“白项”的乌鸦么?质之高明。)
 
(本文选自韩羽著《我读齐白石》)
 
有趣 有趣
 

《人骂我 我也骂人》 纸本设色 纵40.5厘米 横29厘米 无年款 北京画院藏
 
  酒、色、财、气,哪个字都不好对付。尤其“气”字,只要沾惹上它,不要说凡夫俗子,就是圣人也再难以温、良、恭、俭、让了。
 
  请看《论语》:“孺悲欲见孔子,孔子辞以疾。将命者出户,取瑟而歌,使之闻之。”
 
  孺悲登门欲见孔子,孔子不想见他(肯定有原因),命人传话,说有病不能接待。却又把瑟取出,鼓瑟而歌,故意让孺悲听见。你看孔圣人多逗,这一招,用老百姓的话说,学会不生气,再学气死人。
 
  齐白石也有过不舒心的事,也受过气,也斗过气。他的招数,不是“取瑟而歌”,更干脆,拿起画笔直戳:“人骂我,我也骂人!”
 
  谁没挨过骂,谁又没骂过人。挨骂归挨骂,骂人归骂人。骂了,挨了,可从没见谁公开标榜:我也骂人。“骂”字,脏兮兮,谁愿意拿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现在不能不认真想想了,“人骂我,我也骂人”这句话对不对?不敢说对,也不敢说不对。如若说对,人会说这是在教唆骂人。如说不对,人家把唾沫都吐到脸上来了,难道逆来顺受?到底应该“人骂我,我不骂人”?抑或“人不骂我,我也骂人”?画上的那个老头儿执两用中,令人想起庄子那句话:“处乎材与不材之间。”
 
  再看这老头儿,嘴里说着气话,脸上却毫无愠色,诙谐样儿令人绝倒。也许正是这诙谐样儿才显出了他的坦荡、率真,显出了他活得真真得大自在也。也许正是这“率真”,才使得他这个艺术形象生面别开,成为中国绘画史上的“矛盾的特殊性”的“这一个”,“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前不久,郎绍君先生赠我一册其专著《齐白石研究》,从书中又见到了与之久违了的“人骂我,我也骂人”的那位老头儿。凡事有果就有因,沿河寻源,往事可稽,原来“人骂我,我也骂人”的缘起,始于门户之见的口水之争。且看原汁原味的“人骂我”:“乡巴佬”“粗野”“俗气熏人”“一钱不值”……咬牙之状如见,切齿之声可闻。再看原汁原味的“我也骂人”:“飞谗说尽全非我”“还家休听鹧鸪啼”。哇哈,是作诗哩。如谓之“骂”,是炒菜放错了作料——不对味儿。寄萍堂老人生起气来比孔圣人还逗。(本文选自韩羽著《我读齐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