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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看展 | 一幅画的诞生:李江峰《化象成境——繁花》2020-07-09

李江峰简历

 
  李江峰,生于河北省承德。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北京画院专业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
 
我怎么创作《化象成境——繁花》
 

李江峰 化象成境——繁花 2019年
200cm×200cm 布面油彩
 

《化象成境——繁花》局部
 
  每到春季,玉兰花都是一道重要且靓丽的风景线,公园里、路边、个人家中,满眼望去到处都是玉兰花的影子。我所知道和看到的玉兰花颜色不是很丰富,大多就是白色、粉色。它的花瓣像玉一样油润、细腻而饱满,花头大,花枝干净,树冠茂密且饱满。它的姿态让人富于想象。
 
  我们通常所看到的玉兰花都是那么美丽、那么高贵。因为它太过于好看了,致使我不知如何下笔,也不敢轻易去碰触。直到今年春季玉兰花开的时候,我心血来潮,骑着自行车在北京城大街小巷转来转去,玉兰花又一次闯入我的视野,于是回到工作室,起手开始画草稿。
 








 
  以前画习惯了大风景,从向日葵到松树,再到静物,跟玉兰花有所不同。向日葵和松树是童年难以割舍的记忆,而在来北京之前我的家乡是没有玉兰花的,玉兰花给了我新鲜感,这种新鲜感正好能用于最近我正在进行的“花儿与大海”相关主题的创作。向日葵和松树的创作是从自然环境切入的,2017 年静物作品中的花卉多是买回来在工作室重新组合之后创作的。玉兰花又让我重返室外,再次在自然环境中进行吸收养分。
 
  众所周知,美的东西是容易画俗的,这对我来说是个难题。从古至今,国画中都有许多人画玉兰花。玉兰似乎是国画一个基本的题材,那么从油画的角度怎么来画呢?
 
  首先,玉兰花虽然色彩不是很丰富,但是在春天里很是抢眼。玉兰树在未开花之前与其他树木没有太大区别,并不惹眼。玉兰花怒放之时,则使玉兰树出挑于众树之间。从这入手,把它植入了“花与大海”系类的创作之中。我在画面中把玉兰花植入到海边,用海边的蓝色渲染了玉兰花。用玉兰花的厚实和茂密,在海边种出我内心深处的繁花胜景。
 
  怒放的鲜花如灿烂的年华,温暖而又珍贵。鲜花是美丽的,生活是美好的,因此我要在画面中传递出来这种态度。《化象成境——繁花》正是我作为一位热爱生活的画家的美好期许。
 





《化象成境——繁花》画稿
 
由《化象成境——繁花》延伸出的话题
 
很满意,也很幸运、知足

 
  很小的时候,就想一辈子做一个画家,这是我的初心。随着岁月的推移和年龄的增长,绘画之路按着我心性在延伸。从大学到风景如画的林场,到教书育人的大学,再到北京画院专职画家,这一路走来,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我能自由地呼吸,自由地创作,自由地远走高飞。画家这一角色对我而言是职业,是爱好,是事业。这几点在我的身上结合得比较紧密,堪称完美。我很满意,也很幸运、知足。
 
  对我产生影响的画家太多了,古今中外都有。毕加索、布拉克、凡 · 高、高更、马蒂斯、塞尚等,其中印象派和后印象派的画家对我影响是比较大的;中国很多大家潜移默化地对我产生了一些影响,他们画中所呈现的写意气息对我有所帮助,尤其是八大山人的画作,其中多一笔多余,少一笔不够的风格和画面的气息对我的影响是很深远的。
 
  众所周知,油画是由西方传到中国的画种,在中国也就 100 多年的历史。最早的一代美术教育家,从徐悲鸿、林风眠、刘海粟,再到近代的吴冠中、靳尚谊等,每一代人在勤勤恳恳地做着每一代人的事,我们作为改革开放的一代人,也在做着我们的份内之事。
 
跟美有关系的都喜欢
  
  除了画画,当然其他的爱好也很广泛了,比如美食、美酒、美景、美好的人、美丽的服饰……跟美有关系的都喜欢。但是我更喜欢的是鲜花,如有时间,我差不多一周去一次鲜花市场购买鲜花,有时也会从云南快递一些奇特的花卉。跟花儿为伴,赏花、爱花、惜花、赞花……伴着美酒、烛光、音乐,去画花儿,身在其中时,我其实也是花儿一朵。在我的认知里面,觉得所有的女人都是花儿做的,那么女人爱花就是爱自己。男人眼里是没有花儿的,他们眼里的花儿是女人。女人眼里的鲜花是仙子,是自己。
 
是小众的一件事

 
  创作这件事,从哪个角度讲,都是小众的。会不会考虑看画人的想法呢?更多的时候还是不会考虑的。画家要抒发的是自己内心的一种感受,如果跟看画人的角度、感受和共鸣点恰巧契合的话,那是我们所愿意做的和所愿意看到的。首先艺术家要说服自己、感动自己,才有可能去感染和感动一小部分别人。艺术家到什么时候都是极少数的。放在社会的角度,艺术有时候其实没那么重要,艺术家就更是没那么重要啦!但是艺术家自恋,觉得自己很重要。
 
画家的源泉和甘露

 
  艺术来自生活,来自自然。自然和生活是我们作为画家的源泉和甘露。没有自然界的给予,就没有我们所谓的艺术。自然是我们的母体,我们都是自然的产物。
 
  说起写生,我的理解写生就像建筑的地基,地基打得越牢,上边的建筑就越结实、越牢固,起的楼层也越高。这是我对写生和艺术创作最基本的理解,一直以来,写生都是我创作的最基础和最基本的事情。我每年、每个月,甚至每一天都要在画面上或心理上有所行动,给自己布置作业。
 
  2015年10月,我们一行十几位画家好朋友结伴去法国写生。进入秋天的普罗旺斯新村,格外安静与美丽!晚上回到公寓式酒店,我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两碗疙瘩汤,和管姐姐一同喝着红酒,品着久违的“美味”,畅谈着过去与未来,但更主要的是此情此景!来到普罗旺斯几天的时间了,可谓“深入生活了”。这里的法国人热情友好,对我们几张和他们不同的面孔充满了十足的好奇,看到我们在画画,况且画得还挺有些意思,于是乎更多的法国人停下脚步,甚至不惜违反交规停下车跟我们热情地打招呼,每到此时,管老师就会用着半生不熟的英语跟他们聊上几句,这其中有个中年妇女把车停在马路中间,下车礼貌尊重地给我们拍照,高兴得跟过年似的:“画得太好了,你们是今天这里的明星!”她高兴,我们也快乐!有一天,我和管老师、任老师在一处人家前面画景,一会二楼探出一位帅哥的头,他观察了一会,走到我们面前问东问西,问了好多!(每每此时均由管老师对付)问完后他走了,一会又回来,手拿一堆油画的老照片,跟管老师又是一顿热情无比的搭讪,一次又一次!搞得管老师心都乱了,画都没画太好!后来他换了件粉色的上衣,又一次款款来到管老师面前,很热情,很友好,又很得意地举起了一个带镜框的照片,我凑过去一看,是一个只穿丁字内裤、在空中做着大劈叉动作的帅哥!看着这哥们如此认真、亢奋、连比带画地在说,我们都明白了,那个没穿衣服只穿内裤的舞者是他本人。原来此哥们是芭蕾舞演员!任老师此时对管老师说了句名言:“这哥们基本上快疯了,哥看出来了,妹呀,他是老稀罕你了!”美好而又故事多多的法兰西写生之行!永远铭记!
 
都是根植我血液里的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思想、很高大上的人,生性顽皮,从小在葵花地里长大,在古松林里玩耍,在古寺庙里淘气。所以,我的作品表达的都是根植我血液里的东西。当我成年以后,画过好多题材,游历过很多名胜古迹,在反复自我肯定和否定以后,真正可以打动我的、流于我血液里的,其实是我童年的记忆,是我儿时玩耍过的乐园,那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留给历史

 
  渐修和顿悟,在我的成长历程中,它们是缺一不可的,它们就像相声里的逗哏和捧哏一样互助出彩,它们和我的生命紧密结合。在我从事将近 30 年的绘画历程中,顿悟是偶尔的,可它又是我渴望得到的最终结果,可渐修是我每一天要做的,像一日三餐、睡觉、穿衣那样的平常,它没有那么惊心动魄,但是又那么不可欠缺。渐修和顿悟就像贯穿我生命体系的两个孩子一样,一男一女,不可或缺。
 
  其实,在过往所有的创作,满意都是暂时的,不满意是长存的,因为身为一个艺术家,我们要走过一生的时候,对创作的作品有所感悟,有所觉醒,有所要求,有所不满意。有人说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情,我认同这个说法,但是我认为我这一代是否是做得最好,我说了不算,得留给历史。艺术家一直在肯定与否定交织的状态下,矛盾地一直走下去,希望自己在努力的前提下,能够做最好的自己。
 
  我对自己一直很不满意,认为自己应该做得更好些。可能最满意的是在下一批作品,也许根本就没有最好。每一个具有理想的画家,我认为都要经历艰难的时刻,相信还不止一次两次,可能伴随一生。因为作为一个画家,自己认为好的作品,或者别人认为好的作品,你不一定能守得住的,既然守不住,那么就要有所突破,其实突破自己是最难的课题,但是还要去做,在整个过程中或肯定或否定自己,不停反复,然后继续前行。
 
先把画内功练好,再来谈画外事

 
  画家首先是技术工作者,然后才能谈是否是合格的文化人或学者。我认为一个画家对自己和别人最大的尊重就是对自己技能的千锤百炼。如果对技能都掌握不了,何谈是一个画家,一个学者,根本就上升不到更高的层面。所以先把画内功练好,再来谈画外事!
 
  百花齐放,各花入各眼。在众多植物里边,有牡丹花,有玫瑰花,有百合花,但难免会掺杂一些毒花、毒草等具有普遍性且让人无奈的存在。这些都有它们存在的可能性和意义。但是我认为作为一个北京画院的画家,我们应该负有使命,管理好自己,呈现自己最好的创作状态。我们应该内外兼修,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