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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20世纪中国美术大家系列讲座(四)——王雪涛的花鸟画艺术2010-03-18
时  间:2010年3月18日
地  点:北京画院美术馆5层学术报告厅
主讲人:王培东(北京画院画家)
主持人:高  原(北京画院公共教育部工作人员)

 


主持人:
        王雪涛先生是20世纪中国画坛重要的艺术大家,目前北京画院美术馆正在展出王雪涛先生的精品花鸟画,为配合展览我们有幸邀请到北京画院画家王培东先生为大家讲座。王培东先生师从于王雪涛先生,对雪涛先生的艺术有着深入的领悟和独到的见解,并且在继承的基础上发展成厚重、奔放、泼辣的画风,下面我们欢迎王培东先生。

王培东:
        王雪涛先生的画属于小写意花鸟。中国画从形式上分为写意、工笔两大类,其中写意又分为大写意和小写意。二者的区别在于:大写意从笔头上来说更加豪放,笔墨上更放得开,造型更简练、概括,不太局限于细节的东西,更强调不似之似。相对来说,小写意画即使概括简练,但更侧重于形象的刻画,主张形神兼备,更客观、更接近于对象的真实。例如八大山人的大写意画与真实的事物相去甚远,带有浓厚的主观色彩,而小写意在形象上则相对更客观。写意画为什么会有大小之分?在中国画的发展阶段中,并不是一下子就跳跃到大写意的风格面貌。最早的工笔绘画比较写实,画得比较工细。经过长期的发展,特别是文人画家的参与,对绘画提出了更多要求,不再斤斤计较对象的形象,而要表现一种诗情画意,追求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境界。于是“形”变得次要,“神”、“意”升为首位,作画要求更概括、简练,带有一定主观色彩,也就是齐白石所说的“妙在似与不似之间”。

中国的写意画从宋代的梁楷、牧溪等人开始出现,至元代更为盛行,明代的陈淳(白阳)、徐渭(青藤)则把写意画推向了新的阶段。特别是徐渭作为一个诗、书都很好的文人,他一生经历坎坷,受到了各种挫折,内心的激愤全部流露在作品中,创作了非常豪放的泼墨大写意花鸟画。这种形式以前是没有的,于是他成为16世纪中期的代表人,不拘泥于形式画风豪放。陈白阳虽然没有徐渭那样豪放,但在写意画的方面也有所突破。清初的八大山人把写意绘画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标志着写意绘画已经非常成熟,在造型上更强调“不似”,笔墨更加简练。有时画面甚至只画一只鸟,而且鸟的造型是变形的,与真实的鸟差别很大,用这种夸张和变形表现他内心的世界。八大是明朝的皇族,满清入关后国破家亡,从明代的王孙沦落为无家可归、生存困难的境地。于是他把内心对外族入侵的悲愤都融入到绘画中,以此反映自己内心的世界。中国画讲究以意造型,八大以自己的意,塑造出主观化的水鸟蕉叶,以意造型、以情造型,一看就是八大的东西,这就是写意画在17世纪的发展。写意画进入18世纪其代表是扬州八怪,这是集中在扬州的一个画家团体,这个派别继承的是中国文人画的道路,如金农、李鱓、郑板桥等。由于当时扬州的贸易发展很繁荣,于是这些画家都集中在了这里,并继承了中国写意画的传统。他们的画与四王有很大差别,四王的笔墨虽然也不错,但很守旧,不愿打破传统的框框。扬州八怪这些画家则完全以文人姿态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而且他们的文化修养很高。到了19世纪,海派的任伯年、赵之谦、虚谷,接受了西方的影响,画得很清新也很有特色。20世纪则以吴昌硕、齐白石两位为代表。吴昌硕吸收了前人的优良传统,对八大、赵之谦、任伯年的东西有所继承,最后创造了一种大气磅礴的大写意艺术。吴昌硕对中国书法的研究非常深厚,他早年就开始从事篆刻创作,并对石鼓文有一定研究,这对他的绘画具有一定帮助。吴昌硕说自己从50几岁开始学画,实际上30岁他就向任伯年请教。任伯年已是当时上海很有名的画家,他看了吴昌硕的作品很惊叹,发现他有很强的文学、书法和篆刻功底,后来两人成为很好的师友。可以说吴昌硕在大写意绘画领域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落后且穷困,被外国人看不起。这时吴昌硕用大气磅礴的绘画体现了中国人的民族精神,他不是萎靡的而是振奋的。当我们翻开中国的历代名画集,吴昌硕、齐白石是一大变化,可以说是一种飞跃。如果讲“现代派”,我想他们的艺术更接近现代。他们一方面把优良的元素吸收进来,另一方面又有所创新和变化,他们的艺术形式与历代画家不一样。齐白石受吴昌硕的影响很大,吸收了很多民间元素,早期更是承袭了八大山人的技法,50多岁时受到陈师曾很大影响。陈师曾是当时画坛很有影响的画家,他建议齐白石不能单纯地学习八大冷逸一派,因为这种风格在当时的北京不被接受,他建议齐白石要“变”。于是齐白石从60多岁后开始立志于变法,下定决心“从此决定大变,不欲人知,即饿死京华,君等勿怜”,可以说如果齐白石没有变法就没有后来的齐白石。白石老人属于大器晚成的画家,他早年生活在湖南农村,做过木工,学文学画都比较晚,经过了这一“变”才有了后来的成就。他对前辈大师非常崇拜,有一首诗写“青藤雪个远凡胎,缶老衰年别有才。我欲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表达了他对前辈大师的极端崇敬。之所以写“我欲九泉为走狗”,是因为郑板桥有一枚印章为“青藤门下牛马走”,其实应是“牛马走”而不是“为走狗”,可能也许白石老人没有真正看到这枚印章,只是听别人说,且读音又有些相近,但是郑、齐二人对徐青藤的崇拜心情是一致的。齐白石晚年经过衰年变法,形成了与吴昌硕不同的艺术形式,而且山水、人物、花鸟皆精,所画的内容、种类极多。生活中能见到的他都进行创作,所以说齐白石是20世纪中国画的代表人物那是当之无愧的。他的诗非常好,晚年的书法也有独到的一面,现在北京画院美术馆正在陈列齐白石的书法展。齐白石的诗书画印都取得了很高成就,影响非常大。

齐白石之后又有新的一代画家在成长,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就有王雪涛先生。王雪涛先生出生于1903年,16岁考入保定直隶高等师范,后来考入北京国立艺专,这在当时是一所新型学校,有西画也有中国画。中国画系的教授有黄宾虹、陈师曾以及后来调到这里的齐白石,西画教授则有法国的柯罗多等。雪涛先生得到了向众多先生求教的机会。青年时代的雪涛先生聪明且有才华,他的老师有王梦白和齐白石。1924年他拜入齐白石的门下,20多岁就已经画得非常好了。不过他仍然把自己认为好的宋元明清的历代工笔、写意画临摹下来。像宋代工细的花鸟、元人的鹰、陈孔彰的花卉、八大的水鸟等他都临摹。在20至30岁的这一阶段,他大量吸收传统的精华并以此来武装自己。雪涛先生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很有名气了,白石老人还题字“羡汝成名并未丝”,意思是羡慕他头发这么黑就已成名,这也是白石老人对他的一种赞扬。此外,白石老人还题字“蓝已青亦”,意思是说雪涛先生已经青出于蓝了!

王雪涛先生不仅学习古人也向身边的老人学习,对他影响比较大的就有王梦白、陈半丁、齐白石等人。王梦白也是北京国立艺专的教师,去世的时候只有四十几岁,很有才华。他学习陈白阳、华新罗,主要是自学成才。白石老人对雪涛先生也有影响。一次雪涛先生画了一幅荷花,很像齐白石的风格,他拿着这幅画去请白石老人题字,齐白石题“作画只能授其法,未闻有授其手者。今雪涛此幅似白石手作,余何时授也?”意思是说,作画只能传授方法,没有听过手把手画得和老师一样。今天看了雪涛这幅画,好像是齐白石画得,我何时把我的手也已经传授给你了。我认为这其中有两层意思:一方面,齐白石见学生的画酷似自己,认为他很聪明;另一方面,齐白石也是在劝导王雪涛只能学习绘画方法,而不能学习老师的绘画面貌。齐白石曾说“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是说学习老师的创作方法、创作思想,艺术才会有发展,而单纯的摹仿只会是一条死路。白石老人一席话对我们很受用,我们要学习老师的艺术发展之路,学习他如何形成了自己的特色,而不是仅仅学习他的技巧和笔法。吴昌硕说:“小技拾人者利,创造者难。”即技法捡来容易,创作难,创作是经过几十年甚至是半辈子的努力才形成的。全盘端来容易,但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王雪涛听从老师的教诲,后来没有再走齐白石的路子,他临摹古人,研究写生,开创了小写意的新局面。

雪涛先生为什么走小写意的路子,没走白石老人大写意的路子,这是根据每个人的性情和喜好而来的。首先,他喜欢这种形式。其次,这种形式能够充分表达他的性格和爱好,所以他选择了。雪涛先生受王梦白的影响比较深,王梦白学陈白阳等,都属于小写意范围。王雪涛是我的导师,他的作品我也临摹了一些,也能临摹像,但我总觉得我们的性格不太一样。我没有他那种灵气和聪明劲儿,我喜欢厚重的一类,所以更倾向于齐白石、吴昌硕大写意一路。画画走什么路,完全要根据自己的特点来定。雪涛先生走自己的路,没有变成第二个齐白石,他给大家树立了一个典范。他早期的画比较满,解放以后讲究为工农兵服务,于是在色彩上更为艳丽,造型上也更为开放。他在色彩上结合了西画的特点,讲究色彩的对比、冷暖和协调。比如画牡丹,他的色彩变化、对比非常丰富,具有自己的特点。受到“文革”的影响,那些年他基本没有什么创作,70年代他又画了些梅花、百花齐放的题材。晚年的时候因为生病,精力和体力条件都不好,画的形象收缩,色彩也都干了。他的创作高峰是在50至60年代,1961年,美协组织画家到云南、贵州写生,这次写生对他影响很大。他画了一批杜鹃花、子午莲、大胭脂,以及云南的茶花、南方的芙蓉树等新的内容。那时他生活开阔了,技法积累成熟了,是他最精华的时候。雪涛先生非常注重对生活的观察,他的速写用几笔就抓住了鸟的动态。他强调速写,更强调默写,观察后记下来,用几笔就把鸟的神态勾勒下来。

   

 《同憩秋荫》是60年代的作品,锦鸡身上的色彩非常丰富。这件作品在构图上将锦鸡置于上部,松树倒垂下来,形成一个很开阔的空间。而且松树以墨勾画,这样将锦鸡身上的色彩很好的衬托了出来。整幅画面处理得非常精到,很有特色、意境也非常好。

《松鼠葡萄》是40年代的作品,属于早期创作。松鼠身上的皴法吸收了华喦的技法,葡萄、叶子都比晚年的嫩一些。那时的王雪涛在北京已经很有名了,有了自己的艺术特色。这幅作品中的松鼠,一只直立、一只前倾,还有一只像是在招手,画面注重情趣,让人觉得很有意思。

《山花孔雀》是王雪涛60年代到西南写生后创作的。画面对于整体和局部的处理非常好,石头上留了大量的空白,为了把孔雀突出出来,而零碎的杜鹃花是为了营造气氛。如果石头画死,鸟也不突出,画面就显得闷了。石头留的空白处理得非常好,鸟与它呼应,同时留白又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既是空间,又为观众留下了想象的余地。此外,中国画讲究“既白当非”,白不是空,不是简单。画面上实的地方是黑,白的地方是空。黑白相当于道家讲的“阴阳”,画画也讲究阴阳组合。有实就要有虚,虚实相生,这幅画处理得非常好,两只孔雀得到了突出,同时两只孔雀的颜色还有对比,一冷一暖,雌孔雀用了赭色偏暖的颜色,雄孔雀用石青等偏冷的颜色,这种对比使画面更为突出。

《紫藤双鸡》是60年代的作品,紫藤的颜色很丰富,且造型错落、聚散,颜色深浅变化丰富。鸡的色彩也很丰富,整个画面处理得很巧妙,地上的小草为突出主体则画得很简略。

  

这件作品叫《舒笑》,尺幅很大,是雪涛先生画得很“放”的一幅。因为纸是用来画松树的,可能画坏了,于是坏的地方就用墨盖上。我们看得出雪涛先生在画画的时候丝毫不拘束,没有负担,因此放得很开。由于是在坏画的基础上,反而放得更开了。作品非常精到、豪放,构图也非常好。荷叶的形有变化,中间的大荷叶如果连下去就是三角形,整体画面也是不等边的三角形,荷叶放到整体画面的顶端,极为突出。《舒笑》这件作品在雪涛先生的写意作品中已是很放得开的,丝毫没有犹豫之地。其墨色处理也非常好,浓淡干湿都恰到好处,几笔草更是画得潇洒。这里的草为何从上面又画回来,一方面是把“气”收回来,另一方面为了使空间不空,画面很空时补上几颗草会有丰富画面的效果。雪涛先生善于运用不等边三角形构图,因为不等边三角形在构成上最灵活、最灵巧、最生动。而四边形构图容易稳,等边三角形太中规中距,圆形虽有流动性,但过于圆浑。唯独不等边三角形,不同的边长,在画面构成上,非常生动、非常活跃。所以,王雪涛先生的作品尤其是小品,不等边三角形的构图运用很多。整体布局是不等边三角形,局部构图也有不等边三角形,形成非常活跃的画面。任伯年在花鸟画中也运用不等边三角形,吴昌硕也是,他在边角强调不等边三角形。画面被一条斜线分割为两部分,二者都是不等边三角形,可见这种构图在绘画中的应用是极为广泛的。

《茶花喜鹊》画的是雪景,茶花的花期可以延续至冬季,故称“雪里蕉”。这件作品画了一个山坡、山石,下面完全是雪景,空白留取,后面有两只喜鹊,墨色比较重。在画面关系上,前面非常突出,空间处理得很好,喜鹊的造型也很生动。雪涛先生善于画鸟和草虫,他的画都能成为工笔画家的范本。因为他对这些有研究,笔墨简练,不是纯自然地再现。雪涛先生画鸟注意头与颈之间的关系,鸟的身子是椭圆形,头部是可以来回转的。所以在头与背相结合的地方,他强调虚描,而尾巴与身体衔接的部分也是虚的。

牡丹是雪涛先生常画的题材,画牡丹的时候用笔非常薄,顺笔、逆笔、侧锋、点、皴各种笔法都用上了。他画牡丹先从淡笔画起,根据结构层层叠加,所以浅的部分有光的感觉,很立体。牡丹周围外轮廓的花瓣与花心部分的碎瓣,形成了整碎的对比,有整有碎,有浅有深。外轮廓的形象参差不齐,牡丹之间千差万别,即使两朵也绝不雷同。除了轮廓,雪涛先生还很认真地刻画花蕊,在深入观察的过程中注重细节部分的刻画。上面花蕊点点,中间花蕊完整,富有变化。

王雪涛先生在构图上有三种线,主线、辅线、破线,主线是画里主要的趋势,只能有一个。辅线是用来辅助主线的,使主线不孤单,可以是一条,也可以是几条,可能离主线很远,但能辅助它。破线在画面中起造成矛盾的作用,如果没有冲突,仅有主线会很单调。构图的形式可以多种多样,雪涛先生运用这几条线,使得画面主次分明,线路分明。这幅《白香山句牡丹芳图》主线就是从下往上的趋势,辅线由旁边的画苞构成,下面的牡丹也在辅助,如果没有这些,中间的牡丹会让人感觉很孤单。破线是叶子,上边一排叶子是横向的,使纵横产生矛盾。

    王雪涛先生还说过:“引、伸、堵、泄、回”, 引,引过去;伸,伸长;堵,堵住;泄,泻下来;回,回来。下面的牡丹除了有横的意思,靠外的牡丹还形成了伸展之势。此外,叶子也构成了伸展的趋势,使画面富有变化。引是无形的,有时画蝴蝶、小鸟,无形之中牵引的画面的走势。有的地方气不该泻,就用石头堵住。回是回收,不让气散出去,使作品气韵生动,充满画面,而画面有节奏、有变化,才能生动。雪涛先生还强调画速写第一步要抓造型、抓动态;第二步从局部深入的刻画,包括头部、嘴、爪。飞的动态既要速写,也要默写。

雪涛先生的小品画得非常巧妙、精到。一支豆角花,底下两三片叶子,落一个纺织娘。纺织娘落的位置处理得很巧妙,他画小虫是经过细致观察的。他的作品是小写意,用笔丰富多彩、变化多端。他强调笔墨,但用笔不强调“写”,文人画强调“写”。点、搓各种笔法他都会用。他说,该用什么笔就用什么笔,并不局限在某种用笔。他本身也不去追求文人画的表现方法,而是通过作品的形象传达自己的思想。雪涛先生很少在画面上题字,一般只题雪涛,后来连年月也舍去了,形成俏丽、笔墨精妙、灵动的特色。他的特色非常突出,不会因为20世纪拥有吴昌硕和齐白石就掩盖王雪涛的光芒。因为古拙、俏丽是不同的风格,美可以多种多样。所以我们在选择自己的艺术道路时,要根据自己的特色。巧,并不是浮漂;艳丽,也不是俗艳。巧是综合性的,所以更符合广大群众的喜爱。王雪涛的作品广为百姓喜爱,因为一能看得懂,二很有味道,有情趣,雅俗共赏。艺术道路要根据个人特点去选择。作为画家,巧和拙都应该有。要想成为大画家要有两方面的品质,一是有北方人的雄浑,二是有南方人的灵用。两种气质结合起来,有钢的一面、雄浑的一面,又有灵动的一面。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都是南方人,但是他们的画是大气磅礴,具有北方人的特性,同时也有南方人的灵性。如果单有北方人的雄浑,容易陷入粗野;单有南方人的灵动,容易陷入柔弱。所以两者必须结合,才能成就大画家。一个大画家需要经历三个阶段:无法阶段、有法阶段再到无法阶段。一开始什么都不会,想画什么表现不出来;进入有法阶段,造型、笔墨严谨,画得很满,不会简练,处处被法约束着;再进入无法阶段,画面简练,运用自如,超出法度,可以打破法的约束。开始的无法和后来的无法完全不一样。经过有法的严格训练,最终再超越法的阶段,才是艺术上的最终成熟。

主持人:
        感谢王培东老师的精彩讲座,使我们了解到雪涛先生的艺术历程、师承关系等多个方面。并且结合作品带我们做了一次赏析,为我们在艺术创作中如何消化和吸收这些大师的艺术精髓总结了很多宝贵经验,我想大家一定受益匪浅。再次感谢王培东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