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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海童年——王明明儿童时期作品展”研讨会2011-04-27
作者:陈履生(中国国家博物馆副馆长)
研讨会主题 “艺海童年——王明明儿童时期作品展”研讨会
举办时间 2011年4月27日
主持人 陈履生(中国国家博物馆副馆长)
研讨会内容
 

主持人:

各位来宾,“艺海童年——王明明童年时期作品展”研讨会现在开始。刚才我们经历了一个激动人心的开幕式,这个开幕式不同以往。当明明邀请我来主持今天的研讨会时,我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几位老人之后,我突然想到了母亲在我很小时候经常唠叨的一句话,叫“从小一看,到老一半”,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从小时候一看这个小孩,就知道他一生的基本情况。童年时期非常重要,邹佩珠先生在开幕式上说了,王明明先生怎么从一株幼苗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与此同时,我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与王明明同时期在新中国美术史上特别关注的儿童绘画领域,曾经出现过不只王明明一位童星,但是有些后来没有成为参天大树。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我们从五十年代开始宣传的童星当中,能够成才的可能不足十人。这是一个特别的现象,也为我们今天研究儿童美术教育提供了一个参照。我们今天面对王明明的早期作品,发现他早期就接受了李苦禅先生、吴作人先生等大师的辅导。当然在明明成长的道路上还有很多给予他支持、帮助、指导的前辈画家,促成了这棵幼苗的成长。刚才张和平院长在开幕上讲到成功的三个要素:天分、勤奋、缘份,这是一个普遍规律。当然发生在王明明身上的个案,我想还有很多特殊之处。刚才看过作品之后,我突然想到要做一个专题研究,研究一个儿童画家,他笔下的图画与新中国发展的历史。因为从五十年代中期,明明就开始记载儿童眼中的现实生活以及他所经历的政治事件,不管是“人民公社”、“大跃进”、包括要“古巴不要美国佬”等等。所有这些政治事件都反映了中国社会的历史进程,通过儿童笔下、在儿童眼中、用儿童的图画表达出来的一个历史发展进程,对于今天研究这样一个特殊的历史具有重要意义。同时我也看到其中有一件作品《在邻家看电视》,刚才看到这件作品时感到特别奇怪,觉得明明小时候还算是生在城里,有独到的地方,那么小就知道电视机。

王明明(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北京画院院长):

这个挺有因缘的,当时我们家后院的一个大伯,他原先是烤鸭店的经理,到苏联去开烤鸭店,1958年回来后带回一台电视。我常到他们家去看,所以就画出来了。

主持人:

这幅画我认为非常重要,为什么?因为它记录了新中国电视事业的诞生和发展。而且我有个意外的发现,在展览资料中有一张证明材料,是有关单位写给明明父亲的,证明《我在邻家看电视》参加了维也纳“世界青年联欢节”画展,这是在1959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一年和《在邻家看电视》这件作品同在一个展览会上获得国际金奖的还有黄胄的《洪荒风雪》。就因为这件作品得了金奖,后来中国美协授予黄胄奖牌的时候还特别告诫他不要骄傲。把这些重大的事件串联起来,我发现一个从六岁开始就成长、发展、学习的童年画家已经参与了当时的国际美术交流,这也是新中国美术史国际交流中的一段篇章。所以王明明这个画展虽然展示的是童年时期的作品,但是我脑子里面想到很多的问题,也有许多问题值得我们研究探讨。

刘勃舒(著名画家):

今天的研讨会确实很不一般,原来我没想到,今天看了展览以后,我想通过这个实际的个案来说明人才的重要。不只是我们文化界,其他行业包括党政方面、政治工作领域都显示出人才的重要。优秀人才的培养,要继续坚持下去。现在我注意到电视里,包括每天全国新闻广播,包括有些重要工程的进展,比如说最近文化部根据中央指示在美术界搞了一个工程,组织对年纪较大的三十个国画家、三十个油画家的艺术资料进行整理。我们过去对此太不重视了,有的艺术家已经不在了,资料也流失了。所以国家拨款,组织对作品进行拍照,调集专业的摄影器材和有经验的队伍。于是我就想到美术界的人才,在他们年轻的时候就要注意培养,年轻的时候就要给他支持和鼓舞。过去有人得了奖以后,我们就告诫说要小心、不要翘尾巴,这是在过去。我们总不敢表现自己,羞羞答答,觉得自己做得很不够,还要努力,这当然没错,但同时我们也要自信、自豪。关于人才的建设,我希望不只是今天的讨论会,还可以扩大范围,怎么培养人才,包括到北京画院实地考察,先受受教育。这不是短时间的问题,挖掘的工作不是两三天,不是两三个月就可以解决的。我们要把培养人才的问题提出来,早期培养,成功以后还要培养。同时还要对重要艺术家的资料进行及时收集整理,包括电视、网络媒体,多种渠道、全方位进行。这样很多电视、电影题材也就来了,现在很多影视问题就在于没有好剧本、形象、人物模特,这就延伸出一系列的问题,限于时间关系,我就谈这些。谢谢!

龚产兴(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研究员):

看了明明的画我有两个感想:一是名师出高徒,李苦禅先生、吴作人先生都为他做示范,名师就是名师,名师有几十年的经验,还有他的构思和艺术总结,我看了之后确实很感动。另一方面我觉得明明的父亲也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们可以从明明的画中看出他父亲是如何教育他的,他自己又是如何接受社会的教育的,每一个事情都画了一些画,很有深意。我和明明接触很晚,最多三年,我发现他有一个很了不起的思想,是什么呢?中国画和西洋画不同,如何发展中国画,我接触到他的讲话和写的文章,觉得他的思想境界很宽广,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爱国,他血液的基因就是爱国。中国画不是西洋画,中国画的线条和西洋画是不一样的,西洋画的线条更多是明暗方面,而中国画更多是线的笔画,它们的出发点不一样,这个就很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如何画中国画大家看法不一样,如何发展中国画,继承和发展创新之间的关系如何?你首先要有血液的基因,要有中国人血液的基因,这样你才能真正画出中国画。素描是重要的,但是素描不能代替中国画,特别要注意这一点。发扬国画的基因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爱国,什么叫爱国,我们要把古人的基因通过我们的创作表现出来。王明明同志的画,包括他平时讲的一些话,都给我比较深刻的印象。

宋雨桂(中央民革书画院副院长):

我觉得明明是一个“绿色”的画家,中国从解放以后经历了一段风雨历程,政治上不断变换,艺术上也是云起云落。可是我觉得王明明的画和他这个人非常吻合,理论方面我不懂,但是我们可以看他运笔的灵动,我觉得在同时代的画家里是很少见的。另外,无论是何种题材,他从落笔到收笔都是大开大合,那种非常大气的气度、那种纯真的用笔就和他这个人本身的“绿色”相吻合,没有被污染。他能够站在一个时代的高度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真的是我们画坛的一个楷模。我比明明大十多岁,但我总感觉他在很多问题上像我哥哥,他能很坦诚地告诉我一些建议。所以,中国画坛水墨艺术走到今天,在座的大家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可能有的时候说出来了,有的时候没说,没说并不等于心里头没有想到。从明明的画、他的人我想到了咱们书画家经常写的一句话:“思无邪”,明明就是一个思无邪的人。我现在与明明合作,国务院参事室根据去年、今年“两会”中,总理关于“富春山题材绘画”指示开展了一个创作活动,这张画我不敢担主笔,但是明明做了收笔,有了这个主心骨我就放心了。就像邹先生说的,明明的画、明明的人,我都要慢慢地学。你不要把画和人分开,能分开吗?先做人后作画。

谢春彦(著名画家、艺术评论家):

明明是我多年非常崇敬的好朋友和同道,前几天北京有一场官司,有人把我和其他几位朋友告上了法庭,开庭时我没来,但是明明儿童时期的展览我要来。为什么?因为明明已经长成一颗参天大树,这是他几十年前少年宫老师说的话,是最有权威的话,这句话让我觉得非常感动。今天的画展给我一种道德的纯洁感动,很多人都说明明是个幸运者,介绍了他很多辉煌的头衔以及现在的艺术成就。我们回过头来看看五十年前,老爷子保存下来明明这些童年时期的绘画,真是不容易!所以回望过去,可以看出明明来路艰难,我觉得有两个问题使我很感动:一是老爷子从早就这样进行教育,说明王明明诞生在一个有文化端绪和传统的家庭,文化和道德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刚刚宋老师、刘老师说的我都非常赞同;另外一点,从明明这个展览我们琢磨出很多关于当代儿童美术教育存在的问题,可以借此机会深入研讨。因为时间关系,我刚刚作了一首儿歌,送给明明兄:不幸文章老更成,童年金色画如金,回首万里云山立,两个明明相对岭,都到丹青做宝玉,几番辛苦几番新!


李树声(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今天是我最兴奋的一天,看了展览之后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因为这些画实在太好了,可研究的问题、可谈的事情也太多了。当然明明的经历与我本身的经历有很多相同之处,所以一看到过去的那些场景,感触颇深。从生活中来的东西,确实什么时候拿出来看看,都还有那个时代的烙印,也留下那个时代的记忆,亲历者一看就特别受感染。明明小时候所受的教育,从家庭教育到社会教育都是非常好、非常顺的,他没能考入中央美院,我为他庆幸,如果考上也许就未必有这样好的成就。但是我看到中央美院的教授李苦禅先生教他的课徒画稿,也感动地甚至都要掉眼泪,因为苦老的教学方法以及设身处地的引导方式,简直是太难得了。我们这些老先生确实很会教学,明明今天的成就是同各位老师对他的培养分不开的。我们当老师的人应该看了以后好好反省一下,学习怎么引导学生真正走上绘画的道路。从教育上来说,可联想的问题太多了。另外,我特别欣赏他年轻的时候画能够放得开,没有任何框框、没有任何牵挂地表现,那种童趣和稚气都是非常可贵的。现在小孩的画达不到这个程度,有些千篇一律,而教育儿童的方式也是按照一个模子来教。今天看了明明的儿童画确实大开眼界,因为他小时候就已经是“小齐白石”了,所以今天在齐白石纪念馆对照着看,齐老先生的很多东西在他身上传承下来了。我真希望年光倒流,再回到明明的童年,他现在的作品比起童年,已经受到了很多束缚,要是再回到那个时候的本真一定能画出更精彩的作品。
李魁正(中央民族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今天的展览不同于以往,它的初衷非常感人。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明明在艺术上的思考,看出他在想什么?他的一番发言可以让人流泪。明明能有这样的初衷绝不是一般的奇思妙想,而是发自肺腑的,所以这个展览本身就是他品格的再现,我觉得可以这样讲,他很值得我们很多人去学习。这次的童年画展并不是要炫耀自己,而是要纪念和感谢所有的长辈,包括他的父母、老师以及国家所搭建的平台,我觉得他的心胸相当宽阔。所以,今天的展览绝不是一个6—13岁的儿童画展,而是有更深刻的含义。我们应该学习王明明的思维,学习他的德性。我给王明明下一个结论:他是为艺、为官、为人“三为”的模范。这不是恭维,很多人都是模范,但明明是“三为“的模范,否则他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在为艺方面,王明明有领路人,大的领路人是国家这个大平台,国家安定繁荣这个大平台。其次,是他的父亲,这个领路人不是所有家庭都能有的。今天的展览,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为了感谢父亲而举办,王明明把父亲摆很高的位置,这是他的德行。他的父亲做出了领路人这样一个姿态,做出了奉献,所以才有王明明的成就。再有就是包括李苦禅、周思聪在内的所有老师们,王明明都非常尊重,虚心地学习了很多。此外,他有童子功。为什么这样说,刚才李老师讲,明明六岁就被称为“小齐白石”了,我感觉他的童子功是因为读了齐白石的经卷。齐白石是“中国第一画佛”,这是一些高僧讲的。从小他的父亲就把齐白石的作品拿来让他临,这种临法就是一个间接的灌顶。我认为,这深印在他的心里了,这个烙印不是一般的。因此,他后来一心要建齐白石纪念馆,这是他多年的心愿,谁也挡不住。我小时候去过齐白石家,看他画了三幅画,可以说齐老也亲自给我灌过顶,但这仍不如明明6岁时就开始接受齐白石画风的熏陶。还有就是明明的执着精神,很多孩子从小也都是儿童画家,出色极了,但绝大多数都半途而废。明明坚持到今天,可以说他的执着精神非同一般。他绝不是一个自我满足的人,他的画已经很好了,山水、人物、花鸟全能,工笔、写意兼有,最近又写书法、读文学,在补课。我觉得我们这个年龄段,补课不是那么容易了。王明明还为官,但他为官的精神值得我们考虑。他没有官气,低调、平易近人,为何又能做到官运通达。他建这所美术馆,很多事情都是亲自过问,从不把自己当做官,甚至细到一盏灯、一个橱窗,他都会关心。我经常和夫人一起来北京画院美术馆,感觉这里就像殿堂一样,它的服务、设施、环境比很多大学、创作单位都规范。明明本可以不必费这等力气,可恰恰就是这种性格,他才会这么成功。王明明还坚持办学考试,利用画院资源开展教育工作。同时招聘画家也极为严格,他不以学院出身为标准,而是因才、择优录取,在画家中间展开竞争机制,让大家不敢懈怠,时刻鞭策自己要创作出更优秀的作品。最后是他的为人,助人为乐、热情细心,每年春节我都会收到他亲笔签名的贺卡。明明没架子,他会亲自把贺卡寄到你手里,这是一种什么心境,什么姿态。想想现在为官的人,谁会这般细心。我想我们都应该沉下心,想想如何为人。

唐勇力(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院长):

参加明明的画展,看到他童年时期的作品,给我很大的触动。刚才我和明明的启蒙老师进行了沟通,儿童画和后来的画家画之间到底有怎样的连接关系?我想可能这是今天的展览给我们的重要启示,同时也提出了很重要的课题。所有的孩子在五六岁时都喜欢画画,这是天生的。他们的画具有天生的稚趣,作为成年人,我们看他们的画会感觉非常有意思。那么到了十四五岁以后,还能够成功转型走到真正的艺术道路上去,这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做到的,我想明明的艺术之路给我们提出了这个问题。这里除了他自身的天赋以外,还有他的环境,如何培养的问题。明明的父亲、老师对他的培养可谓非常重要。因为时间关系不能谈得更深,总之明明这个画展的初衷也好、展览的主题也好,包括明明在开幕式上的讲话都给了我很深的、情感上的触动,我想这也是我们对中国美术事业发展问题的思考。

张公者(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

今天的展览引发了我的思考,即一个人无论从事什么工作,尤其是从事艺术创造,天分应该占到99%,剩下的1%就是勤奋。正如刚才几位前辈所讲,很多人在儿童时期都进行绘画创作,而且颇有天分,但后来却没有成功,这恰恰就是缺少了最后1%的勤奋。这就像沙子里如果有黄金,倘若我们不去淘、不去努力,金子是永远不属于我们的。而如果沙子里没有黄金,不具备99%的天分、慧眼,我们费了多大的努力也很难淘到金子。王明明先生具备天分,天分不是一般人都能具备的,但是如果没有后来几十年的努力,我想天分可能就会到此为止。正是后天的努力决定了王明明今天的成就,这是我的一点看法。

这次的展览确实很特别,我在接到邀请时,就想王先生六十岁的时候为什么要办一场儿童时期的展览。在我想来,这可能是八十、九十岁甚至百年之后会拿出来的展览。但是今天看过展览之后,尤其听到整个展览的来龙去脉,我觉得这个展览做得很有必要,给予我们很大的启示。对于美术史研究以及中国当代美术教育,如何研究儿童时期绘画,未来如何进行衔接,什么阶段进行专业训练,无论何时都不要泯灭他的天性等等,我觉得这些问题都值得我们深深思考,值得当代美术学者认真研究,这其中的意义将是重大的。我不知道王先生在策划展览时是否有这样的初衷,但是对于当代美术界的研究者,应该以此为契机,认真研究儿童时期的美术与将来成熟作品之间的连带关系。另外,王先生的父亲能够收集这么多作品,真是太令人感动了,而且还有苦老等大师的课徒稿。我想王先生可能是以此表达对长辈、大师的感激,这就变成了自己一种人文价值、一种人品格调的升华。

胡伟(中国美术馆副馆长):

我是来学习的,一直以来非常喜欢王院长的画,他的艺术是对传统与当代的一种融通。我来之前也在想,为什么王院长会举办一场儿童时期的画展?今天看过以后明白了,它是一个日记。今天的儿童画和王院长这批作品并不是一种概念,这批作品反映出的精神上的纯净、纯洁,在表现上的那种干净是今天所没有的。我觉得在今天中国画界多少有点浮躁的状态下,这个意义尤其重大,这是我的心里话。此外,作画的才情、天分是必须的,这也是比较欠缺的。看过画展,我感到书香、墨韵和色境,这是我对展览的总体感受。

王林旭(中央民族大学副校长):

今天确实流泪了,感动的是王院长六岁时候作的画就这么感动人,现在六十岁了还在继续感动人。正如明明的老师所说,看到他六十岁的模样和六岁时候一个样,这是永恒的,很难得。大家对明明的评价都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认为一个人的启蒙是最重要的,人之初、性本善,明明在小时候就顺应了儒家学说的思想,所以他有善的终。大家都说他不是在为他自己,而是在为国家的艺术、为未来做设计,他不是在追求一个过程,而是追求一个结果,这个结果是什么?就是感动。他的艺术感动人,人也在感动。我们都有父亲,我们也是父亲,我们不仅要看到王明明的艺术,更要看到这位父亲是怎么做的,这对社会、对我们是一个很大的启迪。同时明明也是一位父亲,他的儿子抱着一束鲜花献给爷爷,我认为这就是中华文化的传统,这个传统是艺术的、感人的、精神的。明明六岁的画我觉得比毕加索画得好,他画的猫和兔子,一只眼睛是黄的,另一只眼睛是闭着的,李苦禅先生曾画过睁一眼闭一眼的猫,我觉得在他的艺术表现上,在他萌发的心态上、心灵上充满的是一种现代的、感人的、精神的艺术。王明明六岁时是什么样的年代,就能够创作出这样的画,如此具有国际性,这是很难得的。他当时就想到了“要社会主义不要资本主义”,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但他已经成为一个具备了国际化思想的小艺术家。他的初证明了他的终,我非常赞成他的才情和艺术、为人、为官、为艺,刚才李老师讲得非常精彩,他做到了初和终的关系。我认为今天的研讨会,不仅使我们这些人得到启发,更应该让整个社会得到启发,因为现在是个浮躁的时期,我们需要这种精神、这种启蒙,把它发扬下去,来感染人、感染这个时代。谢谢!

梅生(著名摄影家):

我想我今天代表了那些少年学画却“半途而废”的这一代人,因为我和明明是同龄人,从小也在少年宫学画,但最后明明是用“一颗心、两只眼、三个手指头”画画,最后成为了一棵参天大树,成为一名画家。我只能用一个手指头按快门,半途而废,半途而残。不过这其中有非常重要的连带关系,因为无论摄影还是美术都是视觉艺术,视觉是发自心灵的,心灵关注社会,而社会又对一个人的成长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其实今天没有我说话的位置,因为在座的都是大画家,但是半途而废反而使我成就了摄影事业。少年时代的美术教育使我想到了明明做的另外一件事情。在北京举办奥运会之前,明明带领北京画院这批画家,后来又团结了全国的画家,画了一批北京题材的绘画。这个事情的缘起,我同明明有过很多交流,因为他看到我这么多年拍摄北京的历史文化古迹。我们当时在少年宫的时候,因为离故宫很近,所以经常顺路走进去,从小就形成了对于北京的感觉,就是这种感情、感觉造就了我摄影上的成名作《古都寻梦》。在这个大的概念下,我们看到明明从儿童时代所关注的“人民公社好”、“学王杰”、“马戏团”等等这些大的社会题材,而我们传统型的画家往往只关注个人的心境。所以说明明从小眼界就非常宽阔,刚才王林旭先生提到明明儿童时代的作品就有国际化的倾向,这种心态、这种心境、这种眼界造成了他借助奥运会的契机,留下一批在北京美术史、中国美术史上非常重要的作品。我觉得2008年奥运会可以过去,但这批北京题材的绘画会在美术史上永存,这与一个画界领导人的眼光、眼界有很重要的关系。而这种关系我们会从今天的画展中看到,明明从六岁到六十岁的眼界,从一个小神童到一个画界领导者一路走来的脚步。他的眼界、心境造成了他个人艺术上的成就,最后成为整个中国画界的领军人物、领导者。他一定不只关注自己的成就,而且还要在中国美术史上、在北京美术史上留下非常重要的一章。这一章我们看到继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一批老画家画了一些关于北京的题材绘画之后,最重要的就是这批力作,这是王明明以北京画院院长、北京市文化局副局长这个身份为北京美术史上留下的最光辉、最灿烂的一页。这个成就不仅是他个人艺术的成就,而且是作为画界领导的成就,是明明从六岁到六十岁,一路走来眼界、心境、人格所形成的最后的结果。

肖谷(上海市文化广播影视管理局艺术处副处长):

我只说一句,我觉得明明院长是当今中国画坛上人品的楷模。谢谢!

李小可(北京画院艺术委员会主任):

一开始我在想明明为什么要做这个展览,看过之后我感觉他内心有一种依恋,这个依恋就是从他幼年至今对父亲,母亲以及其他亲人、曾经教育过他的师长的依恋,同时也是对文化的一种依恋。我看到苦老课徒稿上画的一个虾,上面有明明随便画的东西。所以一个后代艺术家的成长,实际上是从他的文化基因上就受到家人、师长、朋友和这个时代的影响。这些在他的文章中也有提及,这个基因实际上是一种深层次的情感。情感首先来源于他的家庭,来源于他的父亲。明明现在的生活比较好了,他希望父亲能搬到一个更好的四合院,居住地更为安静。但他父亲仍愿意留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说明了人们在灵魂深处的那种情感牵动了一个艺术家最重要的东西。这个情感包含了父亲、亲人、老师,老师则包括了苦老、包括了少年宫的老师,以及后来的周思聪、卢沉等先生,也包含了社会的大家、朋友对他的关爱。另外一点就是文化,看他从小画的画,比如临摹的齐白石的《仙鹤》,还有民间的玩具,非常干净。我觉得他所受到的文化基因的影响是东方的,所以他今天筹办“20世纪中国美术大家系列展”,实际上这都是坚持东方文化基本的精神。所以,今天的展览表面看来是儿童画展,但实际上是对文化的依恋。这种文化的依恋包含着情感,对待老师、家人、父亲乃至一生朋友的感恩也好、尊重也好,另外还需要有一种坚持,坚持东方文化的精神。可能在他后来的实践中也体现了这种意图,开始我们还不是特别了解,不过经过持续举办“20世纪中国美术大家系列展”,为上世纪北京画坛以及中国艺术界那些被人遗忘的老画家,唤起社会对他们的记忆,这些老画家为北京、为中华民族文化做出了巨大贡献,人们不该忘记他们,这点是明明内心一直所坚持的。

对于明明的儿童画展,我从刚开始的惊奇,到现在明白了其中内在的含义,这场展览是明明六十年以来的回顾、一种总结,同时也是一种感恩,吃水不忘挖井人。我父亲晚年的时候说过两句话,“老年不做拦路虎,青年不做拆桥人”。时代社会的发展是这么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所以明明这个展览虽然是儿童画展览,但是含义是对于文化基因的怀念记忆,对我们是非常有启发意义的。谢谢!

王明明(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北京画院院长):

今天大家给予我这么高的评价,我实在受之有愧。实际上我们做文化或者行政工作的时候,一直在想能给予社会什么,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我过去所接触到的一些艺术大师,给了我很多启迪,需要我们共同努力探索。刚才我说了在六十岁以后要干什么,要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我们就像到了马拉松长跑最后的冲刺阶段,实际上我们中国画家最后的冲刺是非常艰难的,而且很难有人能冲上去,往往就差那么一点,这一点可能是拼出了性命也不会达到的。可能在这一点上,李可染先生有很多精神值得我们学习的,我们最后这一点需要什么样的气力、什么样的底蕴、什么样的胸怀,这一点我觉得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另外我们要给年轻人搭建好的平台,就像刚才小可所说,我们不是拦路虎、也不是拆桥人,我们在这个年纪应该想着这个年纪的事,对于画院的发展、对于美术事业的发展我们能做点什么,我还要脚踏实地地都干一些实事,回馈社会。谢谢大家!